夜,很深很静。
刚完成暗杀任务,还未洗去满手鲜血,黑衣少年独自站在树顶的枝枒,抬眼望月。
「又是…十五了吗?」
说不上这是来到音隐後的第几次月圆,算不清已经历多少生死交关的任务,反正这些都不重要了,从选择堕入魔道开始。
「很孤独呢!以这种方式活著。」兜曾经笑著对自己说。
笑话!孤独?反正已经是没有羁绊、没有朋友、没有家的人,随著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,过去的记忆一点一点淡化、消失,想来不久之後,就能忘了何谓感情,当然,也就再不会懂孤独。
这样不是很好吗?什麼都不要了,什麼都不想了,从此跟随著体内血继限界的本能,追求力量,为复仇而活。
可为什麼?就算身处放肆杀戮的残忍场合;就算学会梦寐以求的强大忍术;就算因为力量不断提升而狂喜…可笑的是,居然始终清晰记得那年海边,夏日阳光灿烂下,曾有令人无法逼视的耀眼笑颜,於眼前绽放。
抹不掉,再用力也抹不掉。
「大笨蛋!」骂的是你,还是我自己?
放松因执行任务而紧绷的情绪,斜倚在树干上,黑衣少年喃喃自语的神情带著几分温柔、几分落寞,眼眸之深,更胜夜色。
到底在怀念著什麼?即使不想承认,但目光总是朝向南方,那是木叶村的方向。
到底能期待些什麼?即使爬上了最高的那棵树,写轮眼依旧看不见未来。
也,看不见你。
终归是自己放开了手。
十二岁的尾声,终焉之谷的雨水里,踏过你终於愿意坦承的真心,我选择了最黑暗的道路。
永远…永远回不去了…那个有你相伴的从前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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